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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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左熙斜一眼旁边的于芙，“你们两个都老夫老妻的了，还那么有激情，老实说吧，到底做什么了，竟然连耳钉都掉了！”
忆慈脸上一红，倒有些不知所措，虽知道左熙说话向来口没遮拦的，但因为早上的事，忆慈此刻多少有些做贼心虚。
忆慈刚要说什么，却别左熙打断，“哎，你不说我也知道，男人嘛，都是衣冠禽兽，于芙姐，你说是不是？”
于芙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左正则是她的初恋不假，当初那样亲密的恋人，如今却与别的女人相亲一家，这多少会让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还对那人存了感情的女人忍受不了。
“哎，我也想好了！”左熙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年头，左少都可以为老婆鞍前马后了，我也得找个能结婚的男人了。你看昨天晚上我哥那样子，恨不得把你护在身后算了，我敬一杯，他就挡一杯，我就奇了怪了，周忆慈你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猛将，酒桌上向来是眼都不眨一下的，难道这几年，成了左太，连酒量都接退了？还有前些天，我听见他跟刘嫂说，什么做菜一定要避免胡萝卜和芹菜，什么房间里摆放的东西没有允许不要擅自挪动了，反正有一大堆，我倒是不知道，那个天天冷着脸的左少，居然也会对家务兢兢业业！”
左熙是有心帮着忆慈，于芙是什么人，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可是知不知道是一件事，介不介意又是另一件事，说实话，在外人眼里，包括在她的眼里，左正则都是一个十足的大男子。对人对事向来不动声色，心机之深，连她爸爸于光亚都忌讳。可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还对一个女人的这些喜好习惯如此在意？
而另一边，左家父子和于光亚一行握杆而立，可是这种时候，谁都知道竞技往往显得不那么重要。
“正则，我听说，东华国际这次似乎又想搀和光兴证券的收购？”于光亚似是无意地提起，见左正则一副没有所谓的样子，马上又笑道，“我也是听一个球友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倒还真不知道！”
“东华国际？城南石家！”左晋藤一挥球杆，然后转身道，“这次光兴证券的收购案是左氏势在必得的，要是东华这一搀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左晋藤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上一次月湖开发案的那个项目，因为东华的干涉，所以也一度停滞过一段时间！石家的那个小子在国外呆久了，似乎对咱们的规矩不太了解啊，要是我们左氏这么一味的不做声，恐怕他的胆子就会越来越大了！”
于光亚一哂，“石家的媳妇儿，是不是…”
“是！”左正则回答道，“东华的少夫人就是周家的大小姐！周家和石家的关系一直不错，要是左氏做得太过了，保不得周氏会参合进来！”
左晋藤冷哼了一声，“石斌的太太不过是周家的养女，再说，生意场上的事情，周家老爷子怎么会轻易出手！”
于光亚见目的达到了，却依旧面不改色，“可是，要是做得太过了，难免伤了亲戚间的和气。再说了，到时候要是周家让忆慈出面，那正则也不好办！”
“她周忆慈既然嫁进了左家，自然是我们左家的人，要是事事都为娘家人考虑，那还做什么左家少奶奶！”左晋藤是个十足的保守派，在他的眼里，女人就该呆在家里，像忆慈那样事事争强好胜，他从来都是反对的。
“爸爸，这次收购我会注意！”
“时间和市场形势一定要把握好，一旦进入二级市场，左氏的风险还是会很大。如果东华有心和我们竞争，那么，有些非常手段还是必不可少的！”
左正则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月湖那边的那个开发案的时候，东华国际曾经成为左氏最强劲的对手。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实力雄厚的综合性集团公司，东华国际有着非同一般的财力和关系网，在某种程度上，左氏对其是应该有所忌惮的。这次对光兴的收购，东华对它也有兴趣，左正则早就有所耳闻，但因为周家的那层关系，使得左正则不得不有所顾虑。
“大哥，我那丫头跟我说了好几回了，说自己虽然调回了总公司，但总归算是个空降兵，所以想先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力，我想，这次的收购案，要是让小芙也参与的话，说不定还让她学些真本事！”
“小芙作为市场部的副总监，要参与这种项目中自然是无可厚非的，而且这些年她在美国那头的工作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正则，你看呢？”
“既然她这样要求了，我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这些年来，于家父子对于左氏，对于他左正则来说，那都是大功臣，他没有回绝的理由。更何况，左晋藤一直把于芙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有心培养她，不然，当初也不会大手一挥，就让她去经营整个美洲市场。于芙的能力，左正则也是知道的，同时，于光亚的女儿，不会仅仅只是一个副总监那么简单，左正则以为，趁着这个机会，让她稳定住自己的地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49、梦醒时分（六）
周忆慈从来都是一个直接的人，特别是对左正则。忆慈知道，她在左正则面前永远都无法隐藏，不管她表现得有多么镇定自若。在她看来，无法隐瞒最好的办法就是坦然面对，把所有事情都放在桌面上，毫不回避，这样，至少可以让自己显得够坦陈，同时，也让对方因为意外而显得方寸大乱。
而在面对于芙的事情上，周忆慈依旧使用这个战略。
“左正则，我们谈谈！”忆慈走进书房，站在左正则旁边。她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因为这样居高临下的感觉，她很喜欢。
左正则由于刚才在酒席上多喝了几杯酒，所以一回来，就很自觉地去冲了澡，此时只穿着一件薄毛衣，倒显得阳光不少。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电脑屏，嘴上却嗯了一声，“你说吧！”
忆慈似乎并不介意他的不专心，因为她有信心，她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让左正则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到他们的话题上。“昨天…”
“喂？”忆慈还没说出口，左正则已经接起了电话，“哦，鹏程啊，有事儿？”他的眼睛依旧停留在电脑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却还是握着鼠标。
那头贺鹏程眉头紧锁，新房还住不到两天，就已经是一片狼藉了。他叹了口气，道：“你也别问我什么事儿，只管帮我求求你老婆，就说，不管是谁发的话，让她只管帮我照顾好莎莎，改日，我贺鹏程一定好好谢谢她！”
“年还没过完，你那头又怎么了？”不是才结的婚吗，怎么又扯上个方梦莎？
“别提了！”贺鹏程索性就地坐下，“正则，我这儿东窗事发了！”不过是和方梦莎互发了一条拜年短信，没想到引起这么一场风波。“我家老爷子发话了，说要出面，我和梦莎就算以前有什么，现在也都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不过是发条拜年短信，他们一定要这样小题大做的。反正你让嫂子帮我照顾着，上一次的事儿，算我的不是，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谢她！”他都快被气疯了，现在想来，怪不得单身夜那晚，大家都在狂欢，只有左正则和孟飞两个安静地喝酒，还笑的那么有深意，和着已婚男士在女人的压迫下活的那么苦不堪言，那他还没头没脑的硬是往里头钻。
不知道是因为房间里太安静了呢，还是因为电话漏音，忆慈几乎听到了那头贺鹏程的所有声音。所以，当左正则放下电话，不及开口，忆慈就已经道：“我知道了，但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我不会参合！更何况，方梦莎早已经自立门户，我哪里照顾得到？”
左正则知道忆慈是有意推辞，大概也了解，她不愿帮忙的原因。“鹏程是想好好过日子了的…”
“哼！”忆慈冷哼一声，“光想有什么用，贺鹏程他做不到！”
“他和方梦莎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周忆慈笑起来，“那不过是男人的一个借口而已，有那么丰富的过去，他的婚姻就已经先天不足，和前情人还是朋友，那么这场婚姻后天也是畸形！左正则，好好过日子不是这样的。也对，你站在男人的角度看这个问题当然觉得没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你左正则也好，他贺鹏程也罢，不论平日里是怎样的性格，不管你现在心里多么想要从头开始，但是男人嘛，说到底还是有男人的共性！什么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谁信？我要是他老婆我也不信！不过是一个借口，不能断的干干净净，怎么可能清清白白？左正则，我想，要是你以前的那些红颜知己有什么困难找你帮忙，你会不出手？”
“要是你有困难要我帮忙，我就更加不遗余力！”
周忆慈脸色一冷，狠狠地瞪他一眼。“没有那个必要，别把我和那些女人混为一谈，我周忆慈还没到要靠男人的那一步！”
“周忆慈，你够了吧！”左正则站起身来，俯身看着周忆慈，“对人对事，你有什么不满意的，直说出来，何必又扯上这些没用的！”
“我够了？“周忆慈冷笑一声,“左正则，你够了吧！刚刚才打发走一个杜雨笙，现在又出来个于芙，左正则，那我算什么，摆设？我也想说，左正则，对人对事，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也请你直说出来，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弄出这些事情来！”周忆慈知道，平心静气的谈聊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她之前所想好的所有说辞，几乎都已经用不上了。她是真的生气，真的激动，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在左正则面前不再沉得住气，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你不要无理取闹，找这种借口，我和于芙能有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
周忆慈听他这样说，笑出声来，“昨天有人跟我说，这些年来一直忘不了你，想要和你有个未来！左正则，你说好不好笑，居然有人对着你老婆说想忘不了你想和你有未来，难道这还是什么都没有吗？”
左正则看着忆慈，一句话都没有说。
“左正则，你告诉我，你和于芙什么都没有！”
左正则脸色一冷，“周忆慈，你在怀疑什么？”
“我有什么好怀疑的，只要没有第二个杜雨笙，一切都请自便！”忆慈是存了心要气他。
“那好，我告诉你，我和于芙什么都没有，这样，你满意了吧！”
“我不满意！”周忆慈仰头看着左正则，“于芙不能进左氏！”
“这种事情，也是你能你说了算的吗？”于芙进入左氏，那是左晋藤和于光亚达成的共识，也是他左正则为笼络于家的人的一种手段，“左氏的事情，你没有说话的份！”
周忆慈听到左正则这样说，顿时脾气就上来了，他难道不能好好说话，就非得每次都这样说的毫无余地吗？“左正则，你去死！”忆慈一抬手，拳头就狠狠地砸在左正则身上。她是真的气急了，几乎使了全力，但左正则却依旧无动于衷。
“就你这点力气…”左正则说话间，就已经一把抓住忆慈的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狠狠地制住，动都不让她动一下。
周忆慈挣扎两下，也就不再动弹。她都已经总结出经验来了，这种时候，越是挣扎，就越是难逃魔掌，左正则这个人，几乎从来不轻易罢休！
“左正则，记住那天我说的话，你要是再敢跟别的女人搞不清楚，我就算咬都要把你咬死！这句话，我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左正则叹了口气，那种忽然之间的轻松感，让忆慈清楚地感受到他顿时放松下来的整个人。他松开手，扳过忆慈的身子，强迫她面对着自己，“那我也告诉你，我和于芙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以后，我们也会什么都没有，我保证！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左正则说完就又坐到了椅子上。
“左正则！”忆慈有些挫败地道，她本来是想，左正则会不会像她想的那样，哭丧着脸说一句‘老婆，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那样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左正则，你写份保证书吧’。上一次，陈橙就曾经说过，她就是趁着她们家孟飞飞这样说的时候，才威逼利诱地让他写了份保证书的，而且，她还说，只要手上有保证书，那吵架的时候就爽歪歪。可是，左正则就是左正则，他永远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说两句好话。“左正则，你写份保证书吧！”
左正则头都不抬，“写保证书？”那传出去他左正则还怎么混啊！别人不说，孟飞肯定会知道的，到时候…左正则不敢往下想。“我信誉良好，口头保证和书面保证一样有效，所以，就免了吧！”
“不行！左正则，你说，这次到底是谁的问题？是谁和前情人搞七捻三弄不清楚，是谁成天绯闻满天飞？你要是不写，我现在就和妈妈说去，上一次是你的那个情人发疯才把我弄伤的…”
“行了行了行了！”左正则眉头一皱，“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儿的吗？”
“那你写不写？”
左正则皱着眉头看着忆慈，良久都不说话。要是不写吧，现在还真摆不定自己老婆，要是写吧，万一传出去那他一世英明就毁于一旦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忆慈很合事宜地说道。
左正则还是犹豫，“要写什么？”
忆慈见他终于妥协，顿时嘴角一勾，从书桌上拿了纸和笔塞到左正则手上，道：“不会写就百度呗！”忆慈说完就走出房间，放任左正则一个人自生自灭。
那天后来，忆慈那到左正则写的那份所谓的保证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事儿了。忆慈拿在手上，喜笑颜开。格式正确，字迹工整，最后的签名也煞有介事。真想不到，平时习惯了在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投资案上签字，现在居然会在一张保证书上签上大名。
“藏好了，丢了的话，我可不会再写第二份！”太丢人了！
忆慈喜滋滋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放心放心，我一定把它压箱底！”
50、梦醒时分（七）
开年以后，管理层的变动，把周氏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周忆慈被正式任命为周氏的总经理，这个向来不愿意在媒体面前露面的年轻的管理者，又一次成为大家探访的神秘对象。周氏的这一动作，被外界称为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一方面，周氏的这一高层变动，此前没有任何风声，所以当周忆慈真的站在所有周氏的董事面前的时候，难免会让人感到意外；可是另一方面，周忆慈是周树国唯一的亲孙女，从出生开始，就是周氏毫无争议的继承人。三年前，她嫁入左氏，就意味着左周两家的正式联盟。而且，这些年来，她在世纪影视的成绩有目共睹，周家老爷子曾经毫无掩饰的表示了对孙女的赞赏，所以，周忆慈成为周氏新一代的掌门，又显得那么合乎情理。
周家花园里，老爷子神色悠闲地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而另一边，梁天城则没有那么放松，他的眼神闪烁，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
“其他人呢，他们是个什么态度？”老爷子终于开口了。
梁天城俯□来，道：“我和胡经理谈过，还是一句话，资金上实在是太紧了！”两湖风情是周氏计划已久的开发案，但因为周氏一直将该项目视为是近五年内周氏房地产业的王牌，所以对此的规划和前期准备的周期比较长。而陆续到位的一些资金也被周家宏用作填补其他的亏空，所以，现在周忆慈要把这个项目提上日程的话，光是财务上，很多事情就会瞒不下去，更何况，两湖风情项目招标的时候，周家宏还搞了些小动作，要是周忆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还好说，万一她非得端端正正的，那么，事情就又不好说了。
“那你们的意思？”老爷子终于坐起身来，才要伸手，梁天城就先一步把茶几上的那个紫砂壶递到了周树国手中。
“这个项目还是暂时搁置一段时间为好，否则的话，资金压力太大，难免会波及其他项目。而且，这些天周氏的股票都不是很稳定，我怕…”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周树国喝口茶，“这些天家宏在国外，很多事情，特别是那些移交还没办完的部分业务，你要在旁边多提点着点忆慈！”
“董事长，您放心，我知道！”梁天城跟着周树国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这么些年下来，在董事长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心里都有素。即便是现在，周忆慈有心给他们下马威的时候，他依旧可以拿捏好董事长这张王牌。
“啪！”周忆慈面色铁青地把文件夹扔在面前，此刻周氏的高层会议上，每个在座的人几乎都没有说话。周忆慈着实是气到了，拿着高额的薪金，关键时候居然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钱钱钱，你们现在和我说资金困难了，那地都闲着两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你们就连这些个资金问题都没法给我解决？胡经理，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融资部是干什么吃的？”
胡郑云从会议开始就装鸵鸟，此刻周忆慈点名问他，他就知道没有办法了。“周总，关键是策划出来以后，和我们前期的资金预算有一定差距，要是真要追加投资的话，那么合作方那里不好说。再加上，周氏上一次的度假村项目，资金压力已经很大了，而且，那个项目的资金周期太长，要是现在再向银行申请贷款的话，难度会很大！”
“既然这样，那就请胡经理把项目已经到位的资金报给我，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胡郑云额上都冒出汗来，心里毛得发虚，“是是是！”除了点头答应以外，他真的已经别无出路了。
周忆况在会上也没有说话，看看胡郑云的表情，他就已经知道，这里头肯定有问题。事实上，在他进入周氏的一个月以后，就已经发现了财务上的很多漏洞，换句话说，这些年来，老爷子放手给周家宏，而周家宏则把能捞的不能捞的都都拿走了。先前他还纳闷为什么这么多年的经营，说走就走了，竟然毫无反抗的意思，现在想来，要是真的等到忆慈来和他办移交，估计周家宏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大哥，你怎么看？”到了办公室，忆慈叹了口气，问周忆况道。她叫他大哥，那是老爷子说的，上一次去机场接机的时候，她无意间叫了周忆况的名字，结果被爷爷教训了一顿。
周忆况在忆慈对面坐下，“这个项目拖是拖不得了，毕竟周氏的资金压力确实很大，这些项目多多少少都能赚点，能回笼就回笼了，但是，同时也有一点就是，两湖的案子，确实在现在有一定的困难！周氏在房产界的名声是已经打响了的，可不能因为这个项目而毁了。现在，我想来想去，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我怕你会排斥！”
周忆慈知道他的意思，但确实，为今之计，要是资金问题得不到解决，那么她是寸步难行。“瑞金那里…”
“我是说东华！”
忆慈一楞，“东华？”原以为，周忆况的意思是让她出面找左正则帮忙，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东华国际是我们这次两湖风情的最大合作方之一，如果能拉拢东华，让他们同意这次追加资金投入的话，那其他几个小的投资者，应该也没有话好说了！”顿了顿，他又道：“毕竟是亲戚，我想，石斌不会不帮忙的。”
“可是东华最近有个很大的收购案，要是现在开口的话，会不会有些强人所难？”
“这么大的公司，应该还不至于。当然了，如果瑞金肯帮忙的话，那自然是最好！”
忆慈没有说话，如果真的要瑞金帮忙的话，那她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谈呢？这是她上任以来的第一个项目，如果第一个项目就要寻求左氏的帮助的话，那她在左正则面前哪里还抬得起头来，外界又会怎样看待周氏？“你先派人和东华好好谈谈，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们可以帮忙！”
周忆况点点头，眼神中却略带些复杂。
忆慈起身来，挥挥手道：“你让胡郑云过来一下！”
周忆况知道，忆慈是向来是眼里不揉沙子的，对于胡郑云，她估计是考虑了很久了。在这个当口，如果在周氏任职长达十几年的财务部经理再离职的话，那么，对于整个周氏来说，估计都会有不小的影响。可是，另一方面，胡郑云和周家宏的关系，估计忆慈也都摸清楚了，如果再忍下去，那就不是她的风格了。
“财务那里，我想，是不是该先缓一缓！”周忆况即使是打定了主意，真到说出口时，也难免显得小心翼翼。
忆慈停留在文案上的目光瞬间转移到周忆况的脸上。
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让周忆况心里没底。“公司里头的关系链太复杂，盘根错节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胡郑云在周氏的这些年里，一直都以周家宏的亲信自居，他知道的内部消息，可能不在你我之下，万一真把他惹急了抖出去，那么，对手头的这些项目以及周氏旗下的各子公司影响不是一点点。况且，财务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有些非常手法，周氏也不是没有。再说了，现在阎王都被赶走了，难道还怕这些小鬼造反不成？”
周忆慈眉头一挑。这些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胡郑云和梁天城都是周家宏的人，他们之间的那些交易，她就算是不查，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两个人是动不了，但是不动他们，却不意味着她就要继续放纵他们。刚才她让胡郑云拿个数据出来，就是给他敲敲警钟，也给远在英国的周家宏父女两个敲敲警钟，告诉他们，她只是不查，不是不知道。对周家宏留下的这些人的处置，是迟早的事儿，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财务问题，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