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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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这般猜测让孟老夫人忍不住的心惊,便细问起来,“端王殿下此去庐陵,跟阿妱打过交道么?”

“殿下管着征书的事情,阿妱又在书院里帮忙,这才认识的。 ”沈夫人决定坦白,“许是两个人投缘,殿下欣赏阿妱,也帮了我们许多的忙。我们原想着给阿妱招婿的,谁知道端王殿下却凭空掺了进来,说是……想娶阿妱。”

“他想娶阿妱!”猜测被证实,孟老夫人十分意外。

女儿被惠平帝看上也就算了,毕竟那是两人都在京城,又是幼时相识过,不算突兀。可外孙女远在庐陵,徐琰常年来往于京城和漠北,这回偶然去了趟庐陵,竟然就……

真不愧是一个母妃养大的兄弟。

孟老夫人缓了好半晌才接受了这个消息。她知道孟姝和沈平夫妇的性情,知道他们对沈妱的宝贝程度,而今看孟姝这样子,怕是夫妻俩已经应了此事。

徐琰的名声孟老夫人当然是听过的,凶神恶煞、冷厉嗜杀的战神,那是坊间最常见的传言。纵然凶神恶煞有失偏颇,但能统领千军万马杀得漠北敌军肝胆俱寒,又岂是等闲角色?

孟老夫人不由再次打量沈妱,娇美的面容、玲珑的身姿,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纯澈干净,笑起来时却盈盈若水,诱人深陷。她继承了孟姝的美貌,却更增几分灵秀的神魂,且比娇养在深闺金丝笼中的女儿多了些飒然的性情。

“也罢,明日我便带阿妱入宫去,至于后面会怎样,全看你们了。”

沈夫人便“嗯”了一声,“阿妱的机遇与我不同,还是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沈妱满头雾水。

不过大概也能理出个头绪来——沈夫人明明身子完好无损,却要称病不肯入宫,必然是宫里有什么不想见、或是不能见的人。母亲这些年不肯回京,是因为那个人吗?那时候徐琰初次造访沈家,母亲叫她不许跟徐琰走得近,也是这个原因吗?

难道是母亲跟太妃有什么纠葛?

可是想想也不对,听说太妃是年近四十才剩下的徐琰,想必年龄跟外祖母相当,母亲出生时恐怕她已经进宫去了,能有什么纠葛?可若不是太妃,又会是谁呢?

满腔疑惑藏在心里,沈妱实在憋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娘,你为何不进宫呢?“

沈夫人笑了笑,抚着她的发髻,没有回答。

陈年旧事而已,她这里避忌着,兴许旁人早已忘了呢?她不肯入宫,只是想让他们忘得更干净彻底而已。

最好所有人都能忘记,从此各自安稳。

-

临近腊月,天气渐渐寒冷,经了这几场雪,更是寒气逼人。

宫道上的积雪早已扫净,红墙琉璃瓦静悄悄的立在日头底下,有种苍白静寂的况味。惠平帝今日退朝后便去了雍和殿,草草翻了几页书,却是心神不宁,于是往御花园里走了一圈,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慢慢的踱步往永福宫走。

他的脚步很慢,像是犹疑,像是踟蹰。

宫廊交错纵横,隔着几重覆着明黄琉璃瓦的小门,可以看到永福宫的门口。

抬头看一眼天色,苍白的日头已近头顶,将人的影子缩得极短,仿佛影子也变得胆小,只敢紧紧的缩成一团。惠平帝身上是明黄的衣袍,那大氅也是明黄绣着团龙的,衬得人愈发贵重威仪。

永福宫外的拐角处出现了内监躬身引路的影子,两名内监走过,身后是一位盛服的老太太,她的旁边跟着个身段窈窕的姑娘,那烟水色的披风随着腰肢款摆,小小年纪便有动人的况味。

惠平帝的目光并未多留,依旧看着拐角处。

有两个随行的丫鬟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再往后又是个内监。

一行人到了永福宫门口,顺畅无阻的进去了,那宫门前再度清净空荡下来,连只鸟雀的影子都没有。

原本满含期待的心骤然冷却下来,惠平帝茫然望着那里,腿脚沉重。

太妃不是召孟姝进宫吗,她怎么没有来呢?

叫来永福宫的内监问了问,许是他的脸色太过难看,那内监答得战战兢兢,“太妃原召了孟三姑娘进宫,只是她因为孟老太爷过世,忧思太重缠绵病榻,这才未能遵诏。”

惠平帝听了也没什么反应,站在那里想了半天,唏嘘着走了。

而在永福宫内,沈妱跟着孟老夫人行完了叩拜的大礼,崔太妃便道声“免礼”,命人赐座。

崔太妃跟孟老夫人年龄相近,当年一个是侯府庶女,一个是伯府千金,同在京城的贵女圈中,自然也有过来往。只是后来一个入了深宫,一个嫁于朝臣,本就不深的交情日渐蚀尽,如今见面时,就只剩持礼生疏。

宫女搬了紫檀束腰的海棠形杌凳过来,孟老夫人便告声罪,欠身坐着。

沈妱是个正当妙龄的姑娘家,陪着两位老太太说话时,更不敢深坐,只摆个坐的姿态罢了,恭谨之下反倒累得慌。

崔太妃面色有慈和的笑意,从宫女手中接过一本书摆到桌上,“这套印书就是出自你的手么?”

“民女雕虫小技,叫太妃娘娘见笑了。”沈妱笑得腼腆。

太妃倒是语含赞许,“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灵巧的心思,倒是不简单。我往常也问过此事,只是没人能做出这般整齐干净的模样来,你是如何做的?”

这边是问套印书的法子了。

沈妱以前还敢在徐琰跟前耍些花招,如今面对这位在深宫中练成了老妖精的太妃娘娘,自然不敢带什么小心思,便如实的说了,就着手边那本现成的套印书,倒是说的详实。

崔太妃不时的应和几声,心思却没怎么落在沈妱的话上。

太妃的目光在沈妱身上逡巡。

沈妱一袭烟水色的披风覆身,领子上出的毛虽算不得最好,却精细柔软,极衬肤色。她柔腻的脸蛋嵌在绒白的狐狸毛之间,愈发显得柔润姣白,如同上好的瓷器,光洁柔润,神采内敛,不愧是庐陵温山软水养出来的好皮肤。

因为还在外祖父的孝期里,她并没戴什么金簪丽饰,只拿玉簪挽发,点缀两朵素净的堆娟宫花。

身上是一袭玉白色的交领锦衣,拿象牙与茶白二色的丝线绣了细密繁复的海棠花纹,乍看过去并不惹眼,细细瞧着,才觉那绣工精绝。胸前一只蝴蝶倒是用了彩色丝线,盈盈欲飞的姿态栩栩如生。

目光往下,罗裙儿垂坠落及地,掩藏着双足。

通身上下,并没有半点华彩夺目之物,然而一眼扫过去,却还是有灵秀的气韵流淌,仿佛与生俱来,与京城里端庄守礼的闺秀们截然不同。

她的话音清甜,带着柔软的尾音,叫人听着顺耳。

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难怪能叫徐琰那样痴心,撂下那样又固执又狠的话。

崔太妃在心里微微一叹,不由想起了陆柔嘉。

论起相貌来,沈妱与陆柔嘉算是各有千秋,五官均是精致秀美,越看越让人喜欢,只是沈妱毕竟生长在山温水软的地方,陆柔嘉那里虽然有上好的脂粉养着,到底不如沈妱水润腻白。

然而论起气韵来,却截然不同,一个是人间的芍药,另一个则是天宫的海棠。

有人喜欢芍药的瑰丽夺目,有人却喜欢海棠的清丽灵秀,很不巧的是,徐琰喜欢后者。

心中已是了然,崔太妃忍不住为陆柔嘉惋惜。

儿子的性情她最是了解,自身尴尬的地位崔太妃更是清楚,如今看过了沈妱的模样,崔太妃便已明白,想要打消儿子娶沈妱为正妃的念头,那真的是难比登天。

这件事上她没法再干预,也只能退一步,看能不能为陆柔嘉谋个侧妃的位子,圆了她的心愿——

虽然做侧妃委实委屈了侯门嫡女出身的陆柔嘉,但再浓的感情都有变淡的日子,如今的徐琰正对宫外的清淡小菜痴迷,等过上几年吃腻了,还是能品出山珍海味的好处来。

陆柔嘉也不过是熬上几年罢了,等将来有了孩子,相处的日子久了,凭她的家世出身,难道还得不到好的结果?

这么打算着,崔太后心里才算是宽慰了许多。

等沈妱说完了,崔太妃这厢也打量完。,她虽不大瞧得上沈妱的出身,却也不是仗着身份久睥睨百姓的人,且听沈妱说起印书的事情时头头是道,不免夸赞几句,不轻不重的赏了几样东西,而后叫人送她们出去。

从进了永福宫,到踏出永福宫的宫门,前后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而已。

沈妱有些小小的郁闷。

她跟在孟老夫人的身后,一声不吭的沿着宫廊走着。

重门掩映,红墙蜿蜒,两侧是齐整的宫室高殿,同样的翘角飞檐、彩绘金饰,看得久了也没多少区别。只是偶尔从某些宫室之间探出一两枝枝桠来,那外头的部分也是修剪过的,失却了天然虬曲姿态。

冬日里万物萧索,宫廊两侧虽也偶有花树,却是全无颜色。

整个皇宫都显得灰蒙蒙的,除了威仪壮丽,再无其他。

不知道春天百花齐放的时候,会不会还是这样萧索无味的景色呢?沈妱胡思乱想着,猛然见前面孟老夫人脚步一缓,她便也连忙驻足。

稍稍抬起眼睑,便看到了一角绣龙的明黄衣袍。

沈妱没有料到她竟然会碰见皇上。虽说在宫里碰见皇帝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她入宫前后加起来才一炷香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能碰见皇上,也实在是不巧。

引路的太监宫人已经跪拜了下去,沈妱便跟着孟老夫人跪拜,口呼“万岁”。

第75章

惠平帝像是信步走过来的,和颜悦色的说了声“免礼”,开口道:“听说太妃今日请人入宫,原来竟是老夫人。 ”

——他幼时曾与孟姝相交,自然也认得孟姝的母亲。

孟老夫人便又行礼称“是”。

惠平帝的目光便又往沈妱的身上挪了过去,看她垂首默然静立的姿态,依稀想起旧时光中的那抹丽色。他有些恍惚,问道:“这位就是沈姑娘了?”

“民女沈妱,再请皇上圣安。”沈妱不得不再次行礼。

“那本套印书很有意思。”惠平帝语含赞许,目光一直在沈妱身上逡巡。心里是一种奇异的固执与眷恋,孟姝不肯入宫,他没能见着她,便专程在外面等,非要见一见她的女儿。

如今看着十四岁的小姑娘,心里却又是怅然萧索。

这样灵秀的女孩儿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如果当初孟姝嫁给了他,两人的孩子会不会也是这般楚楚可人呢?想了一回,又兀自失笑,理了理袍袖,不发一语的走了。

沈妱躬身站在那里,觉得莫名其妙。

她对惠平帝的了解有限,只知道他刚登基时勤政爱民,除了在昭明太子的事情上处决狠辣之外,平常宽严相济,倒不失君主风范。然而他又痴迷道教,耗费财力修建道观、宠信道士,惹人非议。

在沈妱的想象里,惠平帝是帝王之尊,该是严肃贵气,高居云上的,然而听他刚才那语气,倒仿佛有几分拉家常的意思。

心里乱七八糟的琢磨着,踏出皇宫时便长长舒了口气。

护城河外,孟家的车马就在那里等候。沈妱跟着孟老夫人进了车厢,马车缓缓走起来,掀帘再看这座巍峨的皇城时,便只有高耸的城墙和带甲的士兵。

目光一错,忽然看到迎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骑马而来,金冠玉带、锦衣华裳,骑着那匹威风凛凛的赤狮子,外头罩一件墨色的披风,更显英姿矫健。那个人,不就是数日未见的徐琰么?

沈妱心头一喜,眼角瞥见正朝她看过来的孟老夫人,不知怎么的,下意识放下了车帘,隔断视线。

徐琰行得很快,只一小会儿就到了孟家的马车跟前。他的目光落在马车之上,不曾挪动分毫,似乎是想穿透那一道软帘,看一看车厢内娇美的人儿。

京城不比庐陵,在庐陵城时沈家的规矩宽松,路上若是碰见了沈妱,徐琰可以毫无顾忌的上前说说话,逗她一逗。可如今沈妱坐在孟家的马车里,纵然沈平夫妇不在意女儿抛头露面,孟家却未必不会在乎。

他一个跟孟家素无瓜葛的青年的男子,又不能过去跟车里的孟老夫人搭讪,只能眼睁睁的错身而过,强自压住想要掀起车帘的冲动。

还是后头的顾安机灵,看着徐琰那绷直的背影时就猜到了主子心里的纠结,于是灵机一动,将腰间悬挂着的佩剑按住。这条路原也不窄,他偏偏往孟家的车马跟前靠,与那匹马错身而过时,故意将剑柄一按,剑梢不轻不重的打在马头之上。

可怜那匹马原本正悠然举着四蹄慢行,这时候被猛然一击,不由一声长嘶,往侧边去躲。

那车夫也未料有此变化,大惊失色。

他固然不认得徐琰,却也知道这样有随从护卫的气派不是等闲之人。孟府毕竟只是个寻常的官宦人家,京城里的佛爷太多,随便惹了哪一尊,那都不是小事。虽说这是怪不得孟家的车,但若对方是个小肚鸡肠的,这时候反咬一口,他也无处说理去。

这么想着,车夫急急地一扯缰绳,就想下车赔罪。

那马益发不安稳了,仰头嘶叫似是不满,带得马车微微摇晃。

顾安适时地翻身下马,一把揪住辔头,继而满面歉然的道:“不慎惊了尊府的马,实在抱歉。不知车里是哪位夫人,是否受了惊?”

里面孟老夫人确实是受了点惊,生怕这匹马在皇城之下发起疯来不好看,好在顾安及时安抚了马匹,此时便已无事。孟老夫人也不是爱计较的人,当即隔着帘子道:“多谢阁下相助,车内无事,阁下不必多心。”

听那意思,自然是小事化了,然后相安无事的各走其路了。

前面徐琰听得动静,早已调转马头过来了,他哪里猜不到顾安的用意,当下紧抓机会,板起脸训斥道:“走路时不长眼睛吗,这么宽敞的路都能惊了人家的车马,若是伤了车内的人,又该如何?”

顾安连忙跪地求道:“是属下一时大意,误纵了劣马,还请殿下责罚。”

徐琰继续训斥,“惊了人家,只一句道歉了事?可见是平时张扬横行惯了!”

顾安闻言,自是唯唯诺诺的求饶,满面羞惭。

马车中孟老夫人如何还能坐得住,只好掀起帘子望外,见着对方是端王殿下徐琰,不由心内一惊,连忙开解道:“是我家的马车占道而行,怪不得这位壮士,还请殿下勿要见责。”

这一掀帘,徐琰一眼就看见了正在车内好奇张望的沈妱。玲珑的身子裹在一团烟水之中,娇美的脸蛋柔腻白嫩,仿佛开在烟水湖光中的一朵娇花,清丽动人。

熟悉的容颜入目,顿觉如沐春雨、心神皆畅。

徐琰即便刚才正在训斥,这时候也和颜悦色了不少,拱手道:“原来是孟老夫人,是本王教导无妨,惊了府上的车马。老夫人和沈姑娘都无恙吧?”

孟老夫人跟徐琰打交道的次数极少,从来都听说此人手段狠厉,为人冷淡,如今见他和颜悦色,倒觉得意外。不过她也听沈夫人说过徐琰和沈妱的渊源,且这回太妃召见沈妱的意思太过明显,料想徐琰陡然转了性子,必是为了沈妱的缘故,倒也安心。

“多谢殿下挂怀,车内一切无恙。还要多谢殿下一路上对小女的照拂。”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徐琰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沈妱身上。

这么一照面,沈妱是不能再坐着了,瞧他一本正经的跟孟老夫人客气往来,心里便是偷笑。不过外祖母跟前,沈妱多也不能任性,只得按着规矩行礼道谢:“多谢殿下。”

——他送的绒毯果然是极好的东西,沈妱送了一部分给孟老夫人和两位舅母,剩下的自己裁了个贴身小衣,果然是又轻薄又保暖,很称心意。

徐琰瞧着她,忍不住面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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