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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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恨你。”薛凝抬头,直视沈妱,“以前在嘉义的时候我就恨你,后来我父亲被杀,那也是端王殿下的手笔。这两年我在太子府上吃了多少苦头,就有都恨你!”

“你父亲的死可不是端王殿下的手笔,那是天理昭然,有因有果。”沈妱叫人搬了个小杌子给她,“既然你恨我入骨,为何又来这里?”

“我心里是恨,可你如今已是王妃,我即便再恨,又能做什么?”薛凝语声中难掩凄然,“我如今只求能活下去,粗茶淡饭也好、布裙荆钗也好,只要不再这般讨生活,多少恨都能自己咽下去。”

“所以?”

“王妃这样防我,必然是猜到了乐阳长公主带我入府的意思吧。”她抬头看了沈妱一眼,“也许你猜得没错,乐阳长公主确实是打算借我的手擒你。虽然我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纠葛,但她肯这样对付你,必然是为了端王。”

“然后?”

“可我并不愿意。我是恨你,恨不得让你也家破人亡,经受这些苦,被人踩在脚下,供人玩乐!可恨是恨,我却不愿为此丢了性命。若是我听从长公主的安排,到时候即便能报这份仇,可是端王会饶了我么?”她嗤笑着,“当初我不过一时心急推你下水,他就能罚我为奴为婢,这回我要做了长公主安排的事情,他还不把我剥皮抽筋!”

这话倒是实情,沈妱毕竟跟薛凝相处的时间不少,对她的性子也算了解。

为了报仇而舍弃身家性命,那不像是薛凝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便点头道:“所以你今天来,是想告诉我长公主对付我的手段,换我送你出京?”

“除了出京,我还能去哪里?”薛凝抬眉,“王妃愿意帮我么?”

“这倒无妨。你我虽然有点旧怨,可毕竟也算是书院里的同窗,你还是叔谨的表妹,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沈妱叫人端了杯茶递给她,“长公主打算怎么对付我?”

“她会找合适的时机和由头在妙园设宴,让我献乐时借过去的事情接近王妃,用迷药迷倒你。她会在周围设好埋伏,即便王妃身边有暗卫保护,也未必能逃得出她的圈套。”

“仅此而已?我也未必肯赴宴。”

“她既然做了周密安排,自然也有法子请得动你,也许是假托他人之名,总会叫王妃无法推辞。”

“即便我大意赴宴,我周围的侍卫,未必这么好对付吧。”

“王妃以为有侍卫就能高枕无忧?她给我的迷药叫做靡罗粉,那是产自西境的药,但凡出手,在场所有人,包括王妃和侍卫,还有我自己,都难有还手之力。”

靡罗粉的名字沈妱倒没有听说过,但宁远侯府与五麟教有过瓜葛,那一带的□□连徐琰都会忌惮几分,想必极为凶险。

沈妱选择相信她,“长公主这样信任你?”

“她知道我家破人亡、受尽折辱是因为你,也知道我恨你入骨,这样好的棋子,她当然愿意用。”薛凝轻轻吐了口气,仿佛自嘲,“沦落到这个地步,我能自保着活下去都很艰难,更没有力量去报仇。沈妱——”她蓦然想起对面的人如今已是王妃,不由垂眼,续道:“我今日是诚心来求助,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愿不愿意帮我,你来定吧。”

“你我相识多年,应该知道我的性子。董叔谨今年科举中了进士,如今就在庐陵辖下的桃华县里做官,我会将你送到他那里,他不会任你沦落。”

“如此,就多谢王妃。”

沈妱只是一笑,“不过近来宁远侯府变化太多,你身处其中,自然知道不少消息。殿下那里应该有话会问你,薛凝,想要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你最好别耍花招。”

“嗬,我怎么敢!”薛凝站起身来。抗争不过命运,也没有勇气去鱼死网破,她只能妥协。安安生生的活下去,不再供人玩乐、提心吊胆,这已是最卑微的奢望。

沈妱便叫人将她先送到小客房里,等徐琰有空时再找薛凝问话。

这一通折腾下来,看看已经是晌午了,沈妱回到摇光院没多久,徐琰便踏进门来。

两个人吃饭之间倒没有谈秦霓的事情,只说如今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书坊那里复工,等书都印出几套来,估摸着六月的时候书馆就能开张。

徐琰便道:“到时候皇兄恐怕又得头疼了。”

沈妱如今也明白了徐琰的担忧,便是莞尔,“所以我这头一座书馆建在南城,那里没几个达官贵人,不会天天戳他们的眼睛,到时候只要书馆做得顺畅,百姓能够夸上几句,不怕堵不上他们的嘴。”

“你是不知道那些人,他们不认同的事情,再有理也得被骂上几句。”

说笑着用完了饭,徐琰便依旧和沈妱去外头散步消食,却是半个侍从都没带。

第120章

日光渐暖,晌午的时候沐浴着阳光慢行在蜿蜒小径,暖意融融,平白生出慵懒。

沈妱到了没人的地方,便将身子半靠在了徐琰的胳膊上,“从早上醒来就好奇,秦霓那里开口了么?”

“她那癫疾时好时坏,凌晨时闹腾了半天,前晌才恢复了些,坦白交代。”他握紧了沈妱的手,寻了个僻静无人的藤椅坐着,才开口道:“秦霓去年腊月的时候误打误撞的进了一间密室,看见了昭明太子的灵位。”

“昭——”沈妱立马捂嘴,半晌才道:“宁远侯府好大的胆子!”

“这还不算。之前说过的崔詹你记得么?”

沈妱点了点头。那个人曾叫徐琰头疼了好一阵子,行为举止奇怪,却又寻不出破绽,是个神秘的人。

“他会常入密室祭拜,显然与昭明太子关系匪浅。”徐琰舒了口气,想起今晨听到消息时的霍然开朗和随之而来的推测,此时还是心有余悸。

沈妱此时也格外震惊。当年昭明太子案沸沸扬扬,阖府上下全部问斩,能被乐阳长公主带到宁远侯府改头换面,又时常入密室叩拜的,岂会是闲杂人等?

“礼部那边的档案我也调过,上头说崔詹今年二十三岁,他面容生得成熟,起初我也没起疑。如今想来,他今年应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阿妱——”他缓缓揽她入怀,“这些事太隐秘,我还不敢跟皇兄提起。你知晓情势、心里有底就好,万不可表现出来,知道么?”

“嗯!”沈妱点头,“我还是如常的做书馆,近来也不去外出赏春,殿下不必顾念。”

“这事若如我所推测的,恐怕会有不小的风浪。哪怕太妃和皇后召你入宫,你也只当不知情。”徐琰抱着她,轻轻舒了口气。

生于皇家,他自小就懂得戒备设防,若有心事时,父皇、母妃不可倾诉,宫人更改留心防备,以前还能向皇兄解惑,自打惠平帝登基后,兄弟之间到底有了隔阂,许多事情依旧只能藏在心里。

而现在,同床共枕大半年,几百个日夜的相拥而卧、陪伴信赖,倾付所有的爱意,他对怀里的娇妻全心信任。

哪怕她未必能帮他分担朝堂上重担,能分享心里的隐秘,已弥足珍贵。

沈妱在他怀里贴了半天,又伸手环在他的腰间,“殿下不必给自己太多重担,不管昭明太子,抑或乐阳长公主、宁远侯,那归根结底都是皇上的事情。他会如何决断,谁都无法左右。”

“我只是觉得可惜。”徐琰低声,“若崔詹真的是……那个孩子,皇兄必然不会留他性命。”

沈妱虽对昭明太子的了解不深,然而徐琰如此表现,大约也能猜到崔詹是个什么身份了。

“若果真如此,那也是他自己选的路。当年的案子人尽皆知,所有人都以为昭明太子已经灭了满门。他若想求生,只管找个僻处藏身,这么多年没人发现他,自然能隐藏一生。可他是自己回来的,非但如此,还投入乐阳长公主门下,搅起朝堂风浪,更是与五麟教、夜秦国有勾结。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殿下何必顾虑太多。”

“道理确实如此,然而毕竟难以决断。”徐琰少见的犹豫。

昭明太子案发的时候他才十岁左右,对于昭明太子的印象不算太深。当年的案子闹得人尽皆知,京城里几乎是天翻地覆,等惠平帝登上皇位之后,又是穷追猛打,将这桩案子变成了禁忌。

若崔詹真的是昭明太子遗孤,整个宁远侯府和崔詹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甚至会牵连无数官员卷入其中。而惠平帝那里……

沈妱拿手抚着徐琰眉心,“殿下这里都快皱成包子了。佛经上说苦乐自当,无有代者,殿下不能替崔詹担当什么,更不必替皇上担当什么。任何人种下了因,便得自己去尝果,殿下这也忧愁,于事又有何益?”

徐琰闻言自嘲。

是啊,这件事情原就太过私密,若他为任何一方着想,便会不自觉的偏颇,难免卷入其中。崔詹也好、乐阳长公主也好,乃至皇兄也好,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主张,无需他来操心。

若他贸然搅合,也许会适得其反。

一时间心头阴云散去不少,他便在沈妱脸颊上亲了亲。

苦思未有良策,沈妱只能提起其他话题你,“秦霓那里既然招了,殿下打算怎么处置呢?”

“昨日已经应下的事情自然不能更改。叫人帮她诊治,之后送往漠北交给秦愈。”

“秦愈能照顾得住么?”

“我会跟卫嵘打招呼。”

沈妱便是一笑,“谁说殿下凶神恶煞、冷心冷面的,瞧这不是挺热心么。”便又提起另一件事情,“说来好笑,昨晚秦霓逃出了宁远侯府,被咱们碰巧遇上。谁知道今天早上,薛凝那里也逃离了宁远侯府,求助咱们来了。”

“薛凝?”徐琰想了想,“她怎么来了?”

“乐阳长公主想借她的手来害我,她怕将来殿下追究时吃罪不起,就来我这里通风报信,想让我送她出京城去。”

这事情倒是有趣,“怎么一个元夕过去,宁远侯府就有两人出逃。”

“乐阳长公主自乱阵脚了呗。”沈妱嘿嘿一笑,“我当时也觉得疑惑,也吩咐了隋竹她们留心观察,薛凝那里倒不像是假的。她在宁远侯府待了有一段时间,又被长公主拉拢进了这事,兴许会知道点什么,我便将她安排在了小客房,殿下或许可以派个人,去她那里再掏点东西出来。”

徐琰忍不住一笑,“阿妱也是越来越精了。”

“她一个叛出长公主麾下的人,我想送她出京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单单先前那点消息还不够分量呢。”沈妱歪在他怀里,“不过如今想来,她那些经历也是可怜。”

两人坐了一时,依旧回摇光院去。

如今天气不像夏日苦长,晌午的时候倒不必歇午觉,徐琰回屋略坐了坐,依旧到书房里去。沈妱虽然闲得发闷,到底也不敢出府去闲逛,翻了两页书也觉得无趣,想着春光正好,便回屋去给家里写信。

这里才写到一半,好巧不好的,外头也送来了一封家书。

信是腊月底写的,只因逢着年节,便是此时才送达。

沈妱翻开信笺,里头的卫夫人小楷自是出于沈夫人之手,上头先说家里的境况,其实与以前也没太大变化——沈平依旧是书院和征书两头忙,沈夫人赋闲在家,开始给儿子挑婚事,虽然还没彻底定下,却也有了眉目。

提及沈明的时候,那言语里的担忧毕竟是藏不住的。

儿子失踪八年后性情大变,这会儿还在外奔波极少露面,沈夫人哪能不担心。

好在全家已然团聚,沈明年底的时候也如期回家,只是缺了个爱闹腾的沈妱,总觉得家里空空荡荡,有时候走过玲珑山馆,里头除了几个丫鬟婆子,再也不见爱女的身影,总叫沈夫人感伤。

沈妱自去年四月上京后,除了几封家书之外,就不曾见过父母之面。

虽说徐琰一向将她捧在掌心里,疼宠有加,然而久未与家人晤面,寻常时候还能自己开解,这会儿瞧着娘亲的笔迹,那眼泪就再也藏不住,断线珠子似的掉下来,晕染了墨迹。

旁边石楠知道自家姑娘的脾气,在家里那样喜欢在爹娘跟前撒娇,这半年不时也能发呆提起,京城虽好,却不时庐陵那样的温柔富贵乡,尤其是往常免不了一些虚与委蛇,此时落泪如此,自是思乡之故。

她和石榴一左一右的陪在沈妱身边,也不敢深劝,只是默默的将沈妱才写到一半的家书收起。

傍晚徐琰回到摇光院的时候,就见沈妱懒懒的靠在南窗下的美人榻上,也不看书,只是抱了那只红狐狸在怀,瞧着窗外发呆。

西边金乌垂坠,那金色的光越过院墙洒在树影斑驳的窗沿,那明暗交织的影子里,她伸手轻轻的扣着窗台,不疾不徐,若有所思。

屋子里显得昏暗,那只红狐狸也安静的蜷缩在她怀里,两相映衬,愈发有了寂寥的味道。

徐琰极少见她如此,倒觉得诧异,目光投向石楠,是哪便道:“王妃今日收到家书后就一直在那里发电,殿下要不……”先出去避避,别打搅她?

“知道了。”徐琰才不会避开,叫石楠等人退出去,轻步走到沈妱边上。

美人榻并不宽敞,他伸手将她双腿放在臂弯,侧身坐在榻上,将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膝头。

沈妱被这动静惊醒,一时间神思回笼,见了是徐琰,便叫一声“殿下”。手臂伸出,轻轻拍了拍,那红狐狸便乖乖的下地,跑到门外找白狐狸玩儿去了。

她的眼角有新留的一点点泪痕,黑白分明的眼睛不似往常灵动明亮,倒像是蒙着一层雾气,如深山内藏着的幽泉。

“想家了?”徐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微微一笑,“自己躲在这里哭鼻子,叫石楠她们担心。”

“谁哭鼻子了。”沈妱皱皱鼻子。

到底是对徐琰撒娇依赖惯了,按捺不住心里的委屈和微微的酸楚,她靠在徐琰怀里,揪着他胸前的衣裳,轻轻抽泣起来。

第121章

沈妱这样猫一般蜷缩着,抽泣声不轻不重,一点点的落在徐琰心头,叫人觉得心疼而无奈。

徐琰将手掌按在她的背心,等她哭声渐止,才低头问她,“这半年里没法带你回庐陵,沈明和岳父那里走不开,不如请岳母上京一趟如何?”

沈妱抬起脸来,泪眼婆娑,“可以么?”

“岳父不反对的话,自然没什么不可以。”徐琰帮她擦掉泪迹,瞧着太阳落山后晚风转凉,又将那窗扇放下来,带着沈妱往里间走,“先前你说孟老夫人和蒋夫人时常念叨,不如就请岳母在京城住一阵子,可以全你的思乡之情,也能让岳母跟姐妹团聚,两全其美。”

这自然是个很好的想法了,沈妱却还是犹豫,“可是先前我也跟殿下说过母亲年轻时候的事情,就担心万一皇上那里……”

“无妨,不让皇兄和皇后知道就是。”徐琰想了想,“也许岳母还能帮我们一个忙。”

“帮什么忙?”

“这事我还未思虑周全,想好了再跟你说。”徐琰瞧她情绪渐渐平复,便叫石楠等人来给她洗漱,而后摆饭。

饭后沈妱又取出那写了一半的家书,跟徐琰商议过后,便在信里说她思乡情重,外祖母和蒋姨妈也十分想念,邀请沈夫人上京小住一阵。若是沈夫人愿意,就递个信儿到留园去,端王这边会派人去接。

第二天顾安又从薛凝那里挖了些消息出来,徐琰正忙得焦头烂额,门房却递来了一封请帖,竟是来自宁远侯府,要徐琰后晌到妙园喝茶,不过只字不提沈妱的事情。

徐琰并不惧他,带了人手欣然赴约。

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有些沉重阴郁,也没去书房,只是在内室里坐着,闷声不语,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在摇光院里极少有这样的表现,沈妱在旁看得心惊,将所有的丫鬟都屏退,在他旁边默然坐着相陪。

好半天,徐琰才开口道:“阿妱,你觉得皇兄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沈妱自然不好回答,只好握着他手,低声道:“是乐阳长公主说了什么吗?”

“她今日说了许多过去的事,包括皇兄和昭明太子,想说动我帮她。”徐琰嗤笑一声,“宁远侯府如今被穷追猛打,情势十分被动,进退都是麻烦。乐阳长公主居然能生出这种念头,可见已是入了穷途。”

“那殿下还发愁什么呢?”

“从小到大,我一向相信皇兄。可是今天她说的一些事情有理有据,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伸臂将沈妱揽过来,仿佛有她在怀里,思路都能清晰许多似的。

沈妱见他不愿说透,便不打算打搅他。

沉默了好半天,徐琰才开口,“阿妱,如果有人忽然说沈明十恶不赦,狼心狗肺,还拿出了许多证据,你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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