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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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跟丛丛聊天,我问她,对待很多事情的处理方式,父母并没有教你,那么你是怎么学会的?

她想了一下,说了一句让我很惆怅的话。她说,就是这样,自己就长大了。有很多心事我无法在网上写出来,我内心的困顿与迷茫、焦虑和忐忑、无助与无奈,只能在私底下跟那些我认为可以理解我—即使不能理解,也不会否定我的人讲。

昨晚我们又在一起聊天,说起自己与长辈那些也许穷尽一生都无法调和的矛盾,那些令我们觉得窒息的、被孤注一掷的亲情。

当然,后来我们还聊了一些别的,比如我爱的那个人,他的现状。夜很深的时候,我说,家姐,放首歌给你听。很安静的房间,很安静的夜,我的手机声音很大,那首歌唱起来的时候,在黑暗里,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有些歌,就算再听一百遍,还是会想流泪的。微博上很多人都在猜我指的是哪首,没有一个人猜对。不是痛仰,不是李志,不是彭坦,不是黄耀明,不是陈奕迅,都不是。

在从厦门回长沙的飞机上看完了一本书,书中说,我既不悲观,也不乐观,只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迎接新的一天,努力活下去。

你没法因为生活是这样,就去讨厌生活。

人都是自己长大的

(2011-02-1620:29:03)

有一天晚上我跟小朋友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一段纪录片的。一只小北极熊,春天融冰的时候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岛上,它的妈妈和兄弟都接连死去。

岛上有一个小房子,里面住着一个科学家,屋里有足够的食物。小熊趴在窗口可怜兮兮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它甚至都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可是科学家说,我不可以给你吃,否则你会失去自己捕食的能力。

冬天到了,虽然科学家很绝情,但是小熊走的时候还是去咬了咬他的鞋子,以示告别,然后它奔向第一次见到的广阔冰原。

今天下午我跟你说了很多很多话,从我们认识以来从来没有哪一天我们说过这么多话。

我们始终是两种不同的人,一个拥有无懈可击的缜密的逻辑,一个完全依靠自身直觉存活于这个世界,我们永远没有办法真正站在对方的角度体会对方的感受。

谢谢你跟我说了那么多,也许会是受用一生的话。女孩子在年轻的时候能够遇到人生的导师并不容易,而我,何其有幸。但总归,人还是要学着自己长大的。

总有一天我不会再是那只小熊。

吃着麦旋风我就想尖叫了

(2011-02-2100:25:59)

“深海2”的大纲终于确定了,前前后后两年了,程落薰,我们要再见面了。

在经历时光洗涤之后,我要以文字再会你了。我真是怀念写“深海1”的那一年,我还在大学校园里,每天写到凌晨三四点,间或去走廊上抽根烟,蹑手蹑脚怕吵醒了室友,夜晚的湖面总是很宁静。

临近毕业同学们每天拿着自己的简历去各个人才招聘会,我有我的辛苦,每天最多只能睡五六个小时,中午总是让跟我一个宿舍的学妹给我带一份青椒肉丝拌面回来,价钱是三块五,不知道现在涨价了没有。

那是2009年的春天,我穿着很傻气的棉睡衣,站在宿舍走廊上抽着烟,看着远处的教学楼,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如果可以穿越时光,我很想回到两年前,抱一抱那个因为卡上只有两千块而握着电话哭着说“怎么办,我活不下去了”的自己,我很想告诉她,你要勇敢一点,你千万别害怕。

有一天晚上我看了一本书,书上有一句很伤感的话。我们曾经说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可惜我们没有说到做到。下午在M记,戴着耳机听着歌我突然就想尖叫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会令我难过得想要在人群里放声哭泣,那就是被我所爱的人误会和厌弃。

曾有人对我说,不要随波逐流

(2011-02-2323:22:09)

冬天应该是真的过去了,如今蓬头垢面地穿着大棉衣走在去绣花家里吃饭的路上已经觉得很热了。我很怀念2010年的夏天,尤其是春末夏初的时候,心里充满对长途旅行的期待与憧憬,对未知的一切都怀有热情,那些与伤害和困扰无关的情绪是当时生活的背景。

可是如果此后人生的每一个夏天都能够像2010年的夏天,却又未必是幸福的事。

但我依然觉得2010年的夏天,是我至今为止所经历过的,最美好的夏天。

昨晚跟丛姐聊天到很晚,我问她,我们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说:我在证券公司上班,你和××谈恋爱,每天晚上都在苏荷。真不敢想象,我的二十岁的夜晚竟然都是在夜店度过的!

因为修地铁的关系,现在长沙到处都挖得乱七八糟,本来主干道就只有那么几条,车道又不宽,每次出门都是败兴而归。

太熟悉了就这样,没有期待,没有激情,只有厌倦。但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将自己连根拔起,像投掷一竿标枪一样将自己投掷到未知的地方去。

某些时候,对待一座城市的感情很像是爱情,因为熟悉所以厌倦,但也是因为熟悉,所以依赖,所以不敢轻易离开。

但说起根,也不恰当。本来就是飘萍一样的人,哪里来的根。

绣花昨晚跟我讲,说我是一个太不懂得保护自己的人,太缺乏防御意识,对所有人都很好,可是换来的未必是相等的友善,这其实是一个缺点。

我纠正她说,不见得是个缺点,但一定是个弱点。我曾跟自己讲,无论际遇如何,绝不可以丢掉的品质是善良,但善良,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弱点。我曾经认为做人一定要真诚,现在看来,其实没必要向这个世界展示你内心所有的柔软,真正爱护你的人,一定能在你的屁股上看见光芒。噢,我又低俗了…我想要一片蓝色的海洋(2011-02-2600:49:41)我一直没有去弄一个专门的相册放我拍过的照片,因为我知道我拍的东西不是为了给别人看。其实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多么牛气的摄影师,那些影像刻录下来的日子安静地陈列在F盘的文件夹里,在寡淡如水的生活里,在未来的某时某刻,开心或者失意的时候,打开来自己看看,让自己知道,我的确有过一些好时光。

影像和文字,都是热烈地活过的证据。我站在厦门的海边时,曾有过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失望,我想要一片蓝色的海洋,就像高原上的天倒过来那么蓝的海洋…那是澄澈的、沉静的、与世无争的蓝色。

昨晚看一本书,主角是摩羯座的人。

如果将来我能够生一个儿子,我希望他是摩羯座。这个星座的人有着缜密的逻辑和超过一般人的克制力与忍耐力,他们是坚硬的、清醒的,当然,或许还有一点儿自命不凡,但也是有资本的。还有一句我很喜欢的话,是叔本华说的:对人类来说最好的安慰剂就是知道你的痛苦并不特殊,有很多很多人,甚至许许多多杰出的人像你一样忍受着同样的痛苦和不幸,忍受着充满虚无的人生。

因为我们每个人过的生活都跟自己的理想有着一定差别,我们每个人都有被这个世界伤透了心的时刻,即使我们反复对自己强调那些励志的言论,仍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活着真的很辛苦,我为什么要到这个世界上来。

但当我们明晰了这一点,知道自己的孤独和痛苦并不是独一无二的,虽然有着不同原因不同气味和不同质感,但是我们对痛苦的感知是一样的敏锐。

给翠花小姐的一封信

(2011-03-0301:54:00)

虽然现在亲爱的是一个泛滥的称呼,但还是请允许我这么俗气地称呼你,亲爱的翠花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给你写一封信,前两天晚上绣花睡在我家,我们聊天聊到天亮,中间停顿的某些时刻我总是想起你,大概是因为前些日子我突然冒出的那句:你是我的知己。

这样一确定之后,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深信不疑的是,现阶段的我所产生的每一种情绪,你都可以体会,甚至也正在体会。

这种隔着距离的惺惺相惜,让我觉得牢靠并且安全。我曾经对你讲,你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人当中,唯一一个真正在乎我这个人,真正用心珍视这些年我们来之不易的缘分的朋友,那也是有原因的,你明白就好,我不想再重复一次。

我经常觉得无力,并且不快乐,你也是同样吧?我以前说,我们都是被边缘化了的人,既不属于那个承载了我们童年和少年的被称作家乡的小镇,也不属于如今这个看起来似乎是人生主场的城市。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想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始终找不到归属感。有很长一段日子,我企图在爱情中寻获能够填补我内心缺失的那样东西,于是不遗余力地去爱人,甚至可以说是穷凶极恶地爱人,我屡屡被自己催眠,以为这次就是唯一,却不得不一次次承接破裂的幻象。

我知道你跟我一样,从来不迁怒于对方。事到如今,我可以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他们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意义并不是为了爱我,而是告诉我,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人可以去爱。有一天我跟我的闺密说起她交往过的两个男孩子,简单一点分成甲和乙吧。

甲是那种家庭条件还算挺好的纨绔子弟,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泡吧和泡妞,不是我刻薄,大家都知道,他是真的一点文化都没有。

而乙完完全全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杀手,长得好看,家教非常好,家里也很有钱,谈吐很斯文,不深究灵魂这回事的话,看起来简直就是王子般的少年。

但事实上是,甲才是那个能让她要死要活的男人,乙只是让她觉得,嗯,就这样吧,对我挺好的。

我想,不得不承认,的的确确是有一种特质,叫作爱的天赋。拥有那种特质的人能很轻易地让爱上他的人欲生欲死,并且沉浸在这种煎熬里不可自拔,越悲壮的爱,越是令人神往。我废话了这么多,其实只是做一个铺垫,时至今日,我觉得我可以很坦率地承认,我就是欠缺了这种天赋的人。我找不到那些人的沸点,用一簇小火苗点燃它,然后笑看它燎原。我觉得我如今可以坦然地面对的事物越来越多了,不够美好的自己、平庸的才华、不出众的容貌,以及我今天跟你所说的,欠缺的爱的天赋。我无法描述出那种被击中的感觉,它无影无形,难以寻觅,我不知道它究竟藏匿于哪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被怎样撞击才能迸发。我很好奇那些拥有它的人,面对同样的皮肤温度,同样的亲吻,同样的身体,它是如何一次次被开启?好像永远也用不完的样子。

我有一个朋友有天晚上在QQ上跟我说了一句很伤感的话,她说,我过去碰到的哪有一个好的。

我不忍心跟她讲,你现在碰到的也不怎么好。但是其实别人怎么否定都不要紧,我觉得我早几个月之所以那么崩溃,并不是被某个人或者某些事打倒了,而是因为我被来自自己内心的那种羞耻击溃了。

我在看今晚推荐给你的那本书时,脑袋里一直反刍着一句话:是怎样的力量让她能够允许自己爱的男人身边轮流躺下不同的女人?

你看我用到了一个多么可笑的词语:允许。事实上是,人对外界的需求越少,就会活得越坦然自如。没有人有义务满足我们对他的需求,唯一的办法是我们自己要懂得适可而止,不是嘴上说的那种懂得。我们要真正建立起一个独立的、强大的精神世界,自己尽力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这样我们才不会越来越脆弱。尤其是我,你知道,被那么多人看着我的脆弱,慢慢地我可能就真的站不起来了。关于感情我想说的很多,但似乎又没有必要说下去了,没有原因,就是不想说了。

那就说说生活现状吧。我时常感觉到孤独,但这一年多来我发现,在感受到它的同时我并不惧怕它,并且我发觉,与孤独的相处令我变得足够沉静,反而热闹会使我手足无措,仿佛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关于梦想这些,我也不太想谈了,我们都从未跌至比梦境更窘迫的谷底,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用我们的倔强和偏执,继续走下去,慢慢地书写我们的失败与伟大。

其实我原本想写得轻松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写着写着语调就这么沉重了,并且看起来如此零散,没有一个重点。

这些日子,我时常把某人跟我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看,那一大段一大段的建议,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身体力行,但我愿意为此努力。

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期望解决我遇到的所有不愉快的事情,我总是对这个世界怀有幼稚幻想,希望它能跟从我的步伐。这么浮躁,当然不会快乐。

我有一个叫虚的朋友说得很好,有些事,即便是错了,那又怎么样,错了就错了呗。高明的淡定是淡定而不泯然众人还经常突出,高明的激进是激进而不成为众矢之的还玷污群众。

就写到这里吧,我们共勉。祝你快乐,祝你早日造出原子弹。

爱是比仇恨更重要的事

(2011-03-1123:20:13)

行程是上个礼拜突然决定的,可能是最近的长沙让我觉得很闷,也可能是我自己心境有些浮躁的缘故,所以决定离开长沙出来走走,正好甘世佳同学邀约杭州聚,买了张车票就来了。

四年了,第一次一个人坐夜车,拖着箱子背着从小树那里掠夺过来的国家地理的包,就出发了。

绣花陪我等公车的时候很不解地说,我实在不知道旅游有什么好玩的,背这么多东西,又累得要死。

我想了一下说,可是这就是我的兴趣所在啊。今晚跟甘世佳同学聊天,我说起我是本子控,最喜欢的是Moleskine的笔记本,他说他也是,随即从包里拿出四五本展示给我看,气得我一口血差点儿没喷出来,你有必要买这么多吗!

关于旅行这件事,我从不看攻略,也没有什么路线可提供给那些询问我的人,“最好的”“最美的”都是主观的意识。我从不看别人写的攻略指南,对我自己来说,真诚就是攻略,记得带钱就是指南。

摇摇晃晃的火车,半夜停靠在不知名的小站,外面嘈杂的声音惊醒我,登一会儿QQ刷一会儿微博,在漆黑狭窄的床铺上,我那么清晰地听见自己身体里对外界的感知,就像是有一种声音在缓缓地流动。

我知道,成长不是一夕之间的事情。我知道原本很多令我恐惧的事物它们并没有消失,我也并没有强大到可以摧毁它们,我只是明白了整个宇宙中最大的能量来自自己的内心,再多的外界安慰与劝勉,都不如自己灵魂喷薄的一瞬。

安置好之后甘世佳同学爬山还没有回来,老板看到我的时候说,你就是小甘说的那个作家?他说是个大姐啊。

十六岁的时候我一定没有想到七年后我会见到他,两人面对面地聊天,命运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晚上在我厚颜无耻的要求下他拿了一盒别人送给他的藏香给我,其实我不爱在房间里点香薰,可是这种香不一样。

当听觉视觉触觉都模糊得像一团雾,唯有嗅觉还是如此敏锐,我以为自己可以假装全忘了,可是闻到那种气味的时候,就像一粒明矾丢进了浑浊的水杯。

你知道那种感觉,仿佛一切都沉淀了下来。我知道,我终究是不能忘记你。

假如真有世界末日

(2011-03-1411:31:28)

前天晚上在青旅里,我跟一个1991年生的小姑娘睡在一间房里聊天聊到很晚,三四点的样子吧。她问我一些关于感情上的问题,我说真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给你,我在这方面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反面教材。

别人传授给你的任何生活经验都没用,得到它的时候其实它已经失效。我答应自己的事情都已经尽了力,十几岁的那个我专横而苛刻,粗暴而且野蛮,我尽力满足她在情感上的需求,于是最终蜕变为眼下这个平和从容的自己,坦然地接受一切好的坏的,努力修补自己坑坑洼洼的内心。

人在小时候都是一样的天真和单纯,灵魂这回事是随着阅历慢慢生长的。将近十年的时间,我的很多爱好都只维持了三分钟热度,坚持到如今的只有两个:写字和爱。这是人生中最好的十年,谢谢那些跟我共享这十年的人,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你们就没有如今的我,并不算多么美好的我,当有人亲近时依然忐忑不安的我,但这是有光荣也有梦想的我。

我有过的时光也许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对我而言却是最珍贵的。那些最珍贵的日子里,我心里总是饱胀着一种温暖的疼痛,那是好多年不曾有的感受,它们随着血液在身体里经久不息地涌动。我们的一生能有多少可以被称为幸福的片刻,这一生的长度和深度应该以什么为度量单位,可以写多少个字,可以按多少次快门,我全不得知。那些爱犹如遥远的村落在黑夜里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让我不再孤单。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长大

(2011-03-2115:34:46)

前些天杭州天气很好的某一天,甘世佳同学早上起来就在看书,那天我也起得很早,看他没去爬山就央求他带我去看看郁金香。

太子湾的郁金香还没有全部开放,但是想象得到当它们全部盛开的时候那番景象有多么美丽。

在读《悲观主义的花朵》的时候,读到一段话:你有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见到一个人,你便觉得你会和他发生某种联系?我总是在第一面时就认定的。我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我还向人问起过,那个人哪儿去了?是,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吧,看见了,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联系,我们会相爱,然后分手,我以为我会忘记你。

有天跟甘世佳同学聊天,说,长大了真是有很多很多的烦恼。

他回我说,你烦恼的那些恰恰说明你还没有长大。

也许那就是它的命运吧

(2011-03-2519:42:03)

那个1991年出生的姑娘让我叫她珊姐,她是国美首饰设计专业的学生。昨天她跟我讲学校那边有很多漂亮的卡纸,要带我去看看。

之前觉得厦大很美,去了国美之后觉得国美也很美,前者是自然美,后者是人文美。

在路口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好像去年在纳木错认识的李空白同学,他也看了我一眼但是我们双方都不确定是对方。

等他走了之后我发了一条短信问,你今天是不是背了个橘色的包?啊哈,没想到真的是他,于是约着等他下课之后碰头。他下课之前珊姐带着我到处逛,跟我讲在某条路上有个摆地摊的男生,不修边幅但是很有范儿,黑黑的很像新疆那边的人。我也起了兴致就跟着去了,在摊上我看到两张小小的纸片,拿起来问他,这是做什么的?

他说,过垭口的时候撒的。我一听“垭口”两个字真的就以为他是新疆、西藏那边的人了,于是遗憾地说,我去年走新藏线的时候没撒。他问我,啊,你走过新藏?

我说,是啊,去年在西藏待了一段时间,在纳木错的时候认识了一对小情侣,男生也是你们学校的,女生是中传的。

他说,那男生是不是叫什么什么,我说男生的大名我不知道啊。然后我们同时说,女生叫小麦!哈哈哈哈,当时我真的有眼前一黑的感觉啊,世界真小!大家居然都是朋友!

过了一会儿李空白同学就下课了,问我在哪儿,我说,在阿全这儿呢。哈哈哈哈,我们又感叹了一下,世界真小啊!

有一天下午我坐在西湖边看夕阳,那一刻我的脑海里不断地反刍着一首歌。

“再也没有留恋的斜阳,再也没有倒映的月亮,再也没有醉人的暖风,转眼消失在云烟。”

昨晚跟李空白他们吃饭的时候大家聊起去年在西藏的事情,不可避免地要往事重提,他问我,你们后来呢?

没有后来啊,哪儿有什么后来。

今天下午我怎么都找不到我的笔了,一支黑色中性笔,长得一点儿特色都没有,是我去年在拉萨的时候住在风马飞扬时,在转角的那家小卖部买的,那家店里还有一种叫“傲利奥”的饼干。

我翻遍了行李,差点把我在杭州买的所有新衣服的口袋都翻遍还是不见其踪迹,但我明明记得我中午出去的时候把它插在了包包的夹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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